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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归来 | 汪贻广:问药四海,归园守初心

18岁那年,他与药学研究结下了不解之缘。此后十余年间,从齐鲁大地走到白山黑水之间,从未名湖畔飞渡大洋彼岸,他负箧四海而“问药”,每一步都走出了不一样的精彩:在山东大学和沈阳药科大学读本硕的七年,他打下了扎实的专业基础;在北大药学院攻读博士学位期间,他孜孜不倦地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多方探索;在美国德克萨斯大学西南医学中心工作时,他紧跟国际前沿研究,在中西文化碰撞中思索中国药学的未来。

17载上下求索,此心安处仍是燕园。2015年,他回到北京大学医学部——这片曾经托举他科研梦想和自由精神的沃土,继续他的“问药”之路。他说,希望做国际最前沿的药学研究,为中国医药学发展与进步略尽绵薄之力。

汪贻广

燕园,是憧憬也是乡愁

走上科研道路,于汪贻广而言,并不是从小规划的人生方向,却也不算意外。

青少年时期,汪贻广便展露出旺盛的求知欲和探索欲,进入中学后,更是对理科方面的知识颇为着迷。周围的师长看出了他的兴趣所在,纷纷着意引导,向他分享一些科学家的研究故事。长期耳濡目染之下,汪贻广的心中悄然埋下一颗科研的种子。

大学四年,汪贻广就读于山东大学药学院。在这里,他接受了专业而系统的医药学基础教育,山东人踏实肯干的作风也深深影响了汪贻广此后的科研生涯。本科毕业后,他进入沈阳药科大学攻读硕士学位。沈阳药科大学的药剂学专业在当时排名全国最前列,拥有非常健全完善的教学和科研体系,汪贻广得以进一步深入了解药学研究的诸多细分领域,补全了许多专业上的缺口,并在其中找寻自己感兴趣的方向。

硕士毕业后,汪贻广来到北大医学部攻读博士学位,师从张强院士。对从小便向往北大的汪贻广来说,时隔20年,他依然用“幸运”来描述这次入学:“可能我不像很多本科就入读北大的同学,他们在那个阶段会比我全面不少,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激励了我,让我更加珍惜在北大的求学时光。”于是,博士三年,汪贻广除却每年寒暑假回家一周多,其余的时间基本都在实验室度过,早上八点多到,晚上常常干到十一二点才离去。

对恩师张强,他亦是满心感激。导师给予了他们充分自由的空间,有恰到好处的点拨,也有尊重个性的鼓励,整个博士期间,汪贻广都极其享受研究的过程。实验室也在导师的引领下形成了“传帮带”的良好氛围,汪贻广和同门们亦师亦友,彼此间相互学习,收获良多。

科研之余,汪贻广见缝插针地与北大深度接触。通识课上,他追随院士们的哲思去换个角度看世界;项目接洽时,他在不同学科思维的碰撞中捕获智慧的火花;与在法学院读书的弟弟交流,他热情触摸北大的人文脉搏。系里各类丰富的活动也令汪贻广印象深刻,直到今天,他仍会不时想念去青龙峡春游时的某个瞬间:他与志同道合的师友们在蜿蜒纵深的回廊前席地而坐,明媚的春光照射下来,落在他们意气风发的脸上,豁然间,点亮了此后百折千回的科研长路。

汪贻广

在汪贻广看来,北大最独特的地方在于它的精神内核。“单从外在看,比如学院建制、课业安排这方面,北大药学院和山大药学院、沈阳药科大学其实差别不大。但北大的人文关怀是很不一样的。”汪贻广表示,来到北大求学后,他时时处处都感受着平等和尊重。“北大的教育,更强调引领你成为一个大写的‘人’,无关世俗评价,无关功名利禄,你得有你自己的价值判断和自我坚守,你要活出自我。”汪贻广说道。

这座园子里与近代中国兴衰荣辱相勾连的信史与遗存,也激荡起汪贻广心中澎湃的家国情,并不自觉地生出一种使命感。他用“敢为人先”一词来概括这种使命感:“大概就是,作为北大人,你不能等着拾人牙慧,你得拿出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。具体到做科研这件事上,你要有自己的学术定位,敢做别人做不了的研究,并且做出成绩来。”

药学研究,是兴趣也是使命

这份身为北大人的使命感,此后常伴汪贻广左右,并随着他研究的逐渐深入而不断产生更深刻的体悟。

从本科到博士,汪贻广一直从事药学相关的研究。2010年,他前往美国德克萨斯大学西南医学中心进行博士后训练,开始尝试一些交叉学科的研究。相较北大,汪贻广在美国的生活要简单许多。没有丰富的活动,没有热闹的人情,他将自己几乎所有的时间投入到了科研事业中。

在这里,他接触到了当时最前沿的方向,其中的很多课题都是全球首创、“独一份”的研究,这极大地拓宽了他的研究视域。 “在一个全球最好的平台,置身于一个非常优秀的团队之中,还有最顶尖的学者来指点迷津”,加之他此前十余载积累下的深厚功底,五年间,汪贻广于科研一道如打通了“任督二脉”,自身的研究水平得到了巨大提升,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。

其中,在导师的指导下,汪贻广针对恶性肿瘤的特殊病理微环境特点,率先研发了一种pH超敏感纳米技术,基于该项技术研发的智能纳米探针Pegsitacianine被美国FDA批准,已经在美国完成2期临床试验,用于多种肿瘤的荧光成像引导的肿瘤手术切除和淋巴清扫,并获得FDA的快速通道和突破性疗法认定。

汪贻广指导学生

2015年,汪贻广回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北大。阔别数年,北大令他“耳目一新”:草木盛了,校舍新了,管理更人性化了,支撑青年学者做科研的条件也更加优渥了。汪贻广感到十分振奋:“在北大,一流的平台,一流的管理,身边都是一流的人才、一流的学生,还有自由、尊重和无处不在的温暖,我能够做我想做的事情,也有足够的支撑给到我,我觉得这是一个特别好的状态。”

任教以来,汪贻广持续专注于智能靶向药物递送系统的研究,这是当前药学界最热门的研究方向之一。“简单的说,我们平时治病的药物很多都是口服,药物吸收进入血液后,在病灶部位的分布缺乏选择性,药物的治疗效果不能最大可能地发挥出来。而且我们常说‘是药三分毒’,怎样让药物不对身体没有病灶的地方产生影响,就需要我们发展先进的药物递送技术,让药物分子高效递送到病灶部位,将药物的效用发挥到最大化,同时减少药物对人体其他健康部位的毒副作用。”

汪贻广解释间,不觉流露着一二忧心:以美国为首的一些发达国家目前在该领域的研究处于相对领先地位,而此类研究成果,往往会对中国等其他许多国家设置技术壁垒。当下国内医药领域如何突破这些“卡脖子”问题,对他们这辈研究者而言,任重而道远。

步履不停,是经历也是财富

研究之外,汪贻广如今还肩负着“传道授业解惑”的重担。比起分数、名次、科研水平,汪贻广最看重的还是完全人格的塑造。他常常向他的学生强调“身为北大人的责任”,他希望孩子们可以充分利用北大的资源和平台,健全人格,培养高尚的情操,成为对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。

受博导张强院士的影响,他对自己的学生给予了充分的理解和尊重。在他的实验室里,“传帮带”的传统被继承下来,一门师友之间互帮互助,氛围融洽。学生们对自己课题的选择和时间的安排有着足够的自主权,除去每周的例会,每周剩余时间都完全交由同学们自由分配。“我从不规定学生们必须在几点前到实验室,今天状态好来得早些,明天有别的安排来晚一些,都没关系。最重要的是,我希望他们的学习和研究可以在一个愉快的心情下开展”,汪贻广打趣道,“哪怕赶进度需要‘996’,也得心甘情愿地上阵吧。发自内心地热爱这项研究和‘赶鸭子上架’般交差,效果天差地别”。

汪贻广指导学生

或许是年龄的差距,汪贻广和他的学生们之间,其实不太有共同话题,但这不妨碍他发自内心地欣赏学生们的优秀。“孩子们普遍更加活泼,更加自信,也更愿意表达诉求。我上学的时候,大家可能亦步亦趋跟着老师走,老师让我们做什么,我们就做什么。现在我的学生们,很多会主动来找我,告诉我他们想做什么方向、想联系谁。有个性、有想法,这是好事。”

汪贻广欣喜于学生们自我表达的个性,也会在学习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呵护他们多元化的诉求。关于学生未来的发展,汪贻广认为,“人生不是非科研不可,找到自己喜欢的也适合自己的事情非常重要”,他从不排斥学生们做和科研无关的事情,只是他认为,既然当下选择了这一方向,并且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当前阶段必须完成的事情,他还是希望孩子们可以全力以赴投入进去,尽自己最大可能将这件事做好,然后再去判断自己是否适合做科研、这是否是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
“不同的体验会带来不同的感受,也会有不一样的收获。所以我常常跟我的学生说,你每到一个地方,都会有一段经历,这些经历其实都不会被浪费。人生那么长,就没有白走的路。”汪贻广如是说。

个人简介:

汪贻广,北京大学博雅特聘教授,药学院副院长。主要从事智能纳米药物递送与疾病诊疗研究,涉及智能药物递释系统、纳米生物学、可视化药物递释机理研究等。以第一作者或通讯作者在Nat. Mater.Nat. Nanotechnol.Nat. Commun.J. Am. Chem. Soc.Angew. Chem. Int. Ed.等国际学术刊物发表论文70余篇。入选国家海外高层次青年人才,获得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、国家优秀青年科学基金、北京杰出青年科学基金。担任美国化学会Nano Letters期刊Associate Editor。

转载自:北京大学新闻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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